「未明示之睡眠障礙」‧‧‧‧‧‧

回到家,打開診所剛給的藥包,吃了第一包藥之後看見我的領藥單,上面這樣寫著醫生的診斷結論!

醫生問的問題我都有照實回答,不知為何結論卻是「未明示」的‧‧‧‧‧‧

去看醫生是因為夜裡總是睡不好,經常睜眼到天明,而因為一夜未睡,身體沒有得到充份的休息,所以早上無法適時清醒,一整天都是處於疲累無力的狀況。
走在路上搖搖的,和人講話亂亂的,跳著沉穩的flamenco身體卻飄飄的‧‧‧‧‧‧
覺得無論是白天或黑夜,經歷過的人事物都像是在做夢!因為,只有夢裡的情境才會如此真切朦朧‧‧‧‧‧‧

心情一直沉重,身體持續無力,對於一個需要無限生命力量需要表現肢體美感的 flamenco舞者來說,真是傷!

課照常教,大師營照常參加,表演照常做,生活照常過,可是胸腔裡有一口氣提不起來,總是覺得心裡空空的卻又重重的,有一種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持續著,在夜裡,在清晨,反反覆覆斷斷續續出現著‧‧‧‧‧‧
心神深處,一直有一個人,一個我不確定是誰的人,一直在思念我!
他一直反覆在想我,一直不斷呼喚我,一直想要在不同的時間地點用相同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Me llama… me llama…
﹝他在呼喚我‧‧‧‧‧‧ 誰在呼喚我‧‧‧‧‧‧?﹞

聽著自己喜愛的男歌手 José Mercé的歌,想著自己編的小品 alegrías ,既有生命力又盈活俏麗的身段。
可是,我的身體現在卻毫無一點戰鬥力‧‧‧‧‧‧

「思念」通常都是非常自我的,至少‧‧‧‧‧‧ 該是由「我」這個主體出發,去思考或回憶所有過去與現在所遇到的人事物,是由「我」這個主體大腦所進行的腦部活動,只有自我的主體可以意識到自己思念的心境,任何其它個體都不可能比自我這個主體,還要能深切並明確地感受到由自我發出的思念對象與強度。

可是,每天的每天,我卻是很濃烈地感受到另一個主體正在思念我這個個體,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想念得很深很濃很重,想念得我都替他感到心痛了‧‧‧‧‧‧

思念,是香甜蜜糖也是辛酸苦酒。
有的人習慣用回憶中的色彩來彌補自己生命中黑白的缺憾,痛的同義詞是懲罰也是救贖!

無奈,作祟的是他的念力,耗損的卻是我的心力與體力!
Me llama… me llama…
﹝他在呼喚我‧‧‧‧‧‧ 誰在呼喚我‧‧‧‧‧‧?﹞

依靠著感覺過活的人,感覺通常比一般人更敏銳細膩。
這些人的感覺不一定是對的也不一定是有理的,但是他們的感官知覺必定都是比一般人來得既濃厚又強烈,日日夜夜層層疊疊‧‧‧‧‧‧
只有依著感覺一步步去摸索生活中的細微,才能認知到自我的存在,不受制於道德觀,不屈服於教條下,真心誠意面對自己的情感情緒,才有辦法繼續生存。

Está guardando mi cama
cielo de color hay una fuente clara
Dile al pajarillo que vaya a…
﹝他正躺在我的床上
彩色的天花板上湧出一股清澈的泉源
告訴那小小鳥兒我將要‧‧‧﹞

沒了感覺,就什麼都沒;
忽略感覺,便寧逝勿生。

Ay, mira qué feliz que me encuentro
Ay, mira tengo que ver entre almas
﹝啊噫~~ 看啊!
我必須在靈魂與靈魂之間找尋著
這是多麼快樂啊!﹞

Me llama… me llama…
﹝他在呼喚我‧‧‧‧‧‧ 誰在呼喚我‧‧‧‧‧‧?﹞

「送我一個生日禮物!」第二魂鼓起勇氣說著。
「嗯!當然好!那我要好好想想送你什麼禮物最好。」第一魂誠懇認真應答著。
可是第二魂嘟起嘴緩緩搖搖頭。
「我不要你想的,我要我想的!」
「ㄜ?哦‧‧‧‧‧‧」第一魂沒想到這份生日禮物是指定的。「那你想要什麼?」
「我寫你猜喔!」
於是第二魂用食指在第一魂的右手心中,一字一字寫下:
「今晚我想睡在你的臂彎裡」

第一魂看完最後一個字,呆了半晌,重新用大腦拼湊著剛剛一個接著一個被寫在手心中然後隨即消失了的字。
字句拼湊完整了,空氣也瞬間凝結了。

「你是說真的嗎?」第一魂像被嚇到了。
第二魂認真點點頭,眼睛睜睜看著第一魂,深怕他直搖頭。

等著紅綠燈的十字路口人車鼎沸,來來往往地繁華不已,第二魂看著第一魂,看著他認真思考的模樣。
第一魂做什麼事都無比認真!
「錢可以買到的禮物比較簡單。」
「所以我不要簡單的禮物!」

台北市的公車亭多已重新改造,設在馬路中央,每個想要等公車的人,都必須忍受站在大車與大車來來回回橫衝直撞的髒污氣流裡,有時公車與大卡車一來一回急駛所造成的風速,會從四面八方向老弱婦孺們吹來,躲都沒地方躲!真像是活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場景裡,表情莊嚴肅穆的機長開著戰鬥機,壓低機身在眾生頭頂上狂掃而過,帶來一陣陣令人無法承受的飛沙走石和震天噪音,而每一陣狂亂的旋風裡,都有可能夾藏了一枚或數枚炸彈,運氣好的人吹吹風便會瞬間崩解重生!

「你知道我現在和她在交往‧‧‧‧‧‧啊!你的公車來了!」第一魂緊張地指指接近的公車。
「沒關係,很快還會有下一班。」明明已經遲到的第二魂,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前哪裡都不想去!
「啊!我的公車也來了,我不走不行了,我已經遲到了!」第一魂眼看接著而來的公車持續緩行前進,急急忙忙趕附過去,仍一邊小跑步一邊回頭大聲問第二魂:「你為什麼不上車?」
第二魂站在原地搖搖頭,看著第一魂搭著有車號的戰鬥機飛走了!身影逐漸模糊消失在狂飛的沙塵霧中。

接著第二魂的公車也來了,一層層踏上公車的階梯,失望的第二魂心裡想著,緊張的第一魂、皺著眉的第一魂、猶豫不決的第一魂、不說行或不行也不說要或不要,只是讓人一直等著的第一魂‧‧‧‧‧‧

感應了悠遊卡,第二魂無意識地對著戰鬥機機長說:「我覺得她並不是你的她!」
原本表情冷淡的機長,將眉毛飛快高高豎起來看著第二魂,這架戰鬥機不得不往前開了,後面還有無數的戰鬥機要來,有的會丟炸彈,有的不會!

靈魂本該在靈魂之間找尋著,只是,肉體的掩護太周全,知覺的感官又太遲鈍,感應不到,感覺不深,突留感嘆‧‧‧‧‧‧
或許,誰也不曾呼喚過誰‧‧‧‧‧‧

想見一個人,愈見愈想見,如果不能常相見,不如不見。
想愛一個人,禁愛禁止愛,如果不能相意愛,無親無愛。

無力無害的悶,只能持續恍神‧‧‧‧‧‧

持續恍神‧‧‧‧‧‧

以前總是經歷過太想念一個人而產生的身心不適,可是這一陣子我卻一直感受到別人思念我的苦澀心緒,我猜想他定是很痛,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七月份人們總是對許多靈異事件諸多揣測,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附會一下天時地利人和縱合出的鬼魅氣息,現在並不是七月份,可是我一直覺得有人在呼喚我,只是他叫的不是我的任何名字,我也不會想回頭看是否有人在叫我,因為他是用意念不斷地向我傳遞一種心情,他是在我的靈魂深處微微颤聲道,就算我回頭就算我遠眺,我都不會看見任何影兒,他只是持續在我的心裡呼喚‧‧‧‧‧‧

而一個人的眼睛看不到自己的內心,只能持續恍神,持續用心電感應‧‧‧‧‧‧

Ay, tú y yo, contigo en tu velo, otra velilla…
﹝啊噫~~ 你和我一起在你的帷幕裡,另外還有小蠟燭‧‧‧‧‧‧﹞

Me llama… me llama…
﹝他在呼喚我‧‧‧‧‧‧ 誰在呼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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